他一方面积极与岳塘区文化馆沟通,希望能将传承的地域范围扩大到荷塘街道甚至整个岳塘区,减少因部分村落的消失对传承活动开展的影响。
另一方面,尹国军也向街道办事处提出了“政府牵头”的申请,希望能在不需要资金投入的前提下,开辟一个开展传承活动的场地。“这样既可以解决器材存放和龙舞练习的场地问题,也更能得到社会的重视。”他说。
除此之外,尹国军还走访了全市很多高中和中职学校,希望能将湘潭“火龙舞”作为一堂兴趣课程,在青少年群体中开枝散叶,永续传承。
“火龙舞”的表演,有“摇钱树”“满堂红”“仙人打网”“四郎回国”“双龙出洞”等72个民间故事,通过不同的表演动作表达不同的故事内容,这是“火龙舞”队员在掌握基本技能后需要集体学习的动作。
目前,尹国军也在着手准备制作有关音、视频资料,希望能把这72个民间故事的表演动作完整记录下来。他说:“如果这个工作做好了,等我有一天舞不动了,想学的人就有范本。”
“这应该是100多年来第一次因为人手问题放弃‘出灯’。”从儿童时期跟着队伍一路看热闹,到举龙珠、举牌灯,到15岁正式“上把子”,再到上世纪90年代末接过团队负责人的担子,今年53岁的尹国军在无奈的同时,也激发出他的斗志,“我坚信,办法总比困难多!”
湘潭“火龙舞”在湘潭非遗中心表演。
出路:文化生态是关键
“非遗”技艺的背后,总是叠加着时间、收益与流变的三重要素。
据人社部公示的《中华人民共和国职业分类大典》(2022年版)显示,目前我国总职业数达到1636个,囊括常规性与小众化职业,不再局限于面朝黄土背朝天、凭借传统手艺吃饭的单一境况,年轻人有了更多元的选择与发展空间。
“传统手艺需要一定的时间积累,三年入门,六年成材。”网友@小东西认为,传统技艺传承的“沉没成本”太高,很少有年轻人愿意沉下心、俯下身学习和操演“火龙舞”这项技艺。他说,短时间内很难看到回报“怕是空欢喜一场”,单纯“为爱发电”是一件很难的事。
2000年出生的方建民是古代文学方向的硕士研究生,他对民俗方面的事物很感兴趣。“虽然我喜欢逢年过节‘舞龙’的热闹氛围,但它的形式和内容太过守旧了,赶不上潮流。”他表示,“非遗”技艺的传承不应局限于形式本身,在坚守文化底蕴的同时,想要向年轻人伸出“橄榄枝”,就需要随时代流变更新,不断创新表现形式和传播方式,这或许是一条可预见的“阳光大道”。
就湘潭“火龙舞”的传承路该如何走,湘潭大学艺术学院“传依”非遗研究中心副主任左迎颖表示“文化生态是关键”。
她认为,就很多“非遗”项目来说,目前面临最大的问题依然是代际传承的问题。“为什么要接班”“什么样的人来接班”以及“如何接班”是“新非遗保护时期”亟需解决的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