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人们的目光,不管是异样的还是钦佩的,张晓勇早就学会了坦然对之。现如今,对于人生,张晓勇所在乎的只有家人的健康,只想守住这份平淡的幸福。
人生的奥妙便在于他的不确定性,人永远不可能真正知道自己下一秒会面对什么,只是在努力让一切都走在自己想要的轨道上,但人的意志有时不能左右命运的残酷。
张晓勇的故事,可以说是一个遗憾,一个本可以走上科研岗位,为祖国的科学事业奉献青春的高材生,最终却带着无尽的遗憾与无奈趟进生活的洪流,被裹挟而去。
对于科学家或者保安这两个职业,其本身是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的,只是不同的人在不同的位置上发挥着自己的作用。
其实人们应该惋惜的并非清华的高材生做了保安,而是一个怀揣着梦想的人因为生活选择了不适合他的地方。
从这一点来说,张晓勇的故事远远不能作为一个论据,去论证读书是无用的。
如果将目光放在张晓勇所在的班级、专业、学院里,放在众多的清华学子身上,这个论调是必然不成立的。
在这个故事中,我们更应该看到的是,大众认知中的高考,与事实存在一定的偏差。因为,人们往往会将高考视为“鲤鱼跃龙门”的般的存在。
而事实上,高考仅仅是做为一次筛选,给筛选出的人一个接受具有更高的服务社会能力的训练的机会。
更好的大学,意味着更好的平台,也就能创造更多的可能,而不是说一个人进入了清华就被上了通往成功的保险。
正因为大众对高等学府寄予了太高的具有功利性期望,所以人们看待张晓勇的故事的时候,才会衍生出这么多的议论,但事情本非如此。
人这一辈子说长不长、说短不短,其中千般滋味,万种艰辛,如人饮水,冷暖自知。
有人高挥臂膀,对前路斗志昂扬;有人归于平淡,终日是一日三餐;有人是雄鹰断了翅,高大的身躯在泥潭中腐烂;有人是家鸡插凤尾,借了西风一飞冲天。
他是1991年的长沙县理科状元,他毕业于清华大学生物科学与技术专业,他本该前途无量踩着鲜花铺就的地毯,可为何屡屡不顺最终只做了个保安?
高考状元张晓勇
1991年,6月酷暑天,火热的太阳像是大甩卖一样无私地散发着自己的光与热,吊嗓得知了扯着喉咙到处乱叫,在空调还未普遍化的时代,热的发晕的孩子们只好用清凉的井水猛洗脸。
溅开的水花一沾到地面立刻渗入干黄的土地,这土地也在发烫,它们也大张着干裂的嘴巴汲取那一丁点凉水,在隐隐约约的抱怨声中一辆汽车远驰而来。
在90年代初,汽车还是奢侈品,尤其是在贫穷落后的农村,这辆汽车显然也与坑洼不平的土路不相适应,它像是娇生惯养的城市人,骤然走上这略显粗糙的黄土地,一步一摇晃,一步一暂停。
尖利的汽车喇叭声在这狭小的村子中鸣叫,平静的农村被彻底喊醒,有好奇的村民伸长脖子探看,小声猜测这是谁家的“城里亲戚”。
汽车终于停了下来,车里的人和车子通通松了一口气,有人衣冠楚楚走下车来,他走到扎堆的村民面前问:“张晓勇住在哪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