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上7点半，陈可芳在家里化妆。
化妆师的转型
冬瓜山是长沙有名的夜宵一条街，偶尔还会有明星网红来打卡，此时，本就热闹的小巷子会更加水泄不通。陈可芳租房子的地方离冬瓜山走路只需要几分钟，偶尔下班来这里吃东西，她会在心里暗暗想：“会不会也有人认出我来?”但这样的“好事”至今还没有在她身上发生过。
陈可芳是一名娱乐主播，准确地说，是一名有着不到一万粉丝的“美妆主播”。晚上6点到12点是直播的“黄金时段”，这个时候的用户最多，竞争也更激烈。为了避开与拥有几百上千万粉丝的“网红”主播竞争，陈可芳的直播时间段都是在白天或后半夜进行。
记者来到陈可芳家里是一天早上的7点半，她穿着睡衣随意地坐在客厅里。这是一套一室一厅的小公寓，房间采光不好，洗手间太小，客厅成了她的梳妆间。记者见到她时，她正坐在茶几旁精心地化着妆，她说早上7点起床，8点半出门，一个小时的时间都要花在化妆上。
在成为主播之前，陈可芳是一名化妆师，唱歌跳舞不是她的强项，但如果说起化妆，从化妆品类聊到化妆技巧，她可以滔滔不绝说一个小时。“镜头很吃妆，你现在看我的高光阴影可能有点夸张，但在镜头面前就是刚刚好。”相比日常妆容，陈可芳会把高光和阴影打重，眼影的闪片也会更大更亮。
“以前当化妆师的时候，一天最多给18个人化妆，有时候公司同事也会跟我请教化妆技巧。”说完这句话，正是8点半，只剩下最后一步，带上一对流苏耳环，陈可芳准备出门去公司了。
午餐和休息，陈可芳只有半个小时。
直播就是要“坐得住”
“直播的魅力就在于它的互动性。不能一味地输出，要跟他们聊天。”这是一名已经有两年主播经历的同行分享给陈可芳的经验。她会给粉丝推荐最近吃到的美食，也会分享生活中的某一件小事。“主要还是以好笑的、好玩的为主，现在不是都流行立‘人设’吗?我的‘人设’就是‘马大哈’，每天都开开心心为粉丝带来‘正能量’的主播。”
“欢迎xx小哥，你昨天怎么没有来?”
“今天换了一个口红颜色，有发现吗?”……
9点过10分，第一名观众进入直播间，她马上开始了头一天晚上准备好的互动聊天主题。陈可芳告诉记者，这是她粉丝团里的一名成员，一周6天直播里至少会来4回。
陈可芳曾想成为一名美妆博主，但因没有面对镜头的经验，她便想先面试主播算是“曲线救国”。刚开始直播时，陈可芳会围绕美妆主题开始直播，介绍自己的化妆品、化妆小技巧等等，但因为没有知名度，内容缺乏互动性，点击量非常惨淡。偶尔有观众进来，没过两分钟就退出了。有一天从早上8点多打开直播到吃晚饭的时间，整整一天没有一个观众点进来。“印象太深刻了。回家就哭，哭了一个多小时，哭完又总结自己是哪里做得不好，之后才慢慢改变。”
陈可芳说，主播是一个需要耐得住寂寞的职业。“现实世界里，我就是在这个几平米的小屋子里，一天连着直播七八个小时，经常是你说着说着观众就走了，但你却不能走，因为你走了就完全没有后来了……。”
陈可芳告诉记者，她已经过了那个没有人点进直播间的尴尬时期，现在基本每天上线后就会有人来看，甚至有的粉丝会定时守候。
陈可芳的自拍照。疫情之后的尴尬
中午12点，陈可芳终于从直播间走了出来，她的外卖早就放在了茶水间里，她是湘西人，有一家湘菜店很对她胃口。“我对吃的不是很讲究，也可能是讲多了话，每天午饭吃什么都很香。”来不及坐下，陈可芳就打开了外卖盒。
